“你这人,怎么好像别人跟你有仇似的。”赵升焉笑起来,嘴角边的酒窝更明显,“是今天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梁川心想,要你寡。
“是啊,遇上个客人,难缠。”梁川冷冷一瞥,“头疼。”
“哦?”赵升焉似是有点兴趣,“怎么个难缠法?”
梁川叹了口气,“之前认识,一块儿喝了酒,睡了一觉。结果呢,对方找上门来,说要看房子。结果房子非但没看成,现在还要陪吃陪聊。”
单眼皮一撩,乌黑的眼珠子盯着赵升焉,“你说烦人不烦人?”
赵升焉没想到梁川伶牙俐齿的居然编排到自己头上,先是一愣,而后觉得有趣,丝毫不觉得被冒犯。“看来你现在是烦我了,是不是?”
梁川低着头喝水,“没说你啊,赵先生不必这么敏感。”
赵升焉又是笑又是摇头,等着菜端上来,又跟梁川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梁川低着头吃菜。他在内陆小城长大,家境又不太好,没什么接触西餐的机会。于是用刀叉不甚熟练。纠结了两下,后来干脆拿着叉子,一口一口地啃。
“怎么样?”情感滤镜之下,赵升焉并不觉得对方行为粗陋,反倒觉得梁川清新不做作。
“还行。”梁川说。抬头看了一眼赵升焉,“你倒是吃啊。别这么恶心巴拉地看着我,再看我就吃不下了。”
赵升焉只好开始吃饭。
饭菜么,味道不差,就是气氛尴尬。两个人梁川吃得慢,等赵升焉放下刀叉,他还在认真吃着小羊排。赵升焉也不催他,就等着梁川吃完。末了,梁川放下叉子,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