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踩在已然破碎的机甲碎块上,用激光剑在驾驶舱上挖出一个口子,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拎着白言柔的脖子将她从舱里拖出来,高高举起。
白言柔没有挣扎,她静静地看着顾溪,或者说是她手上那柄光辉四溢的激光剑。
“杀……了我,成王……败寇。”
“不,没有必要,脏。”顾溪将激光剑收起,回答地言简意赅。
“看来我在你眼里,连被杀掉的资格都没有。”白言柔笑了,“也好。”
“你明白是你这么做绝对是活不下去的。”顾溪放下白言柔,“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就是这样恶心的人,”白言柔躺在机甲残骸上,翻了个身背向顾溪,“自负、嫉妒、小气、争强好胜,我流着最恶心的人的血,从小不被任何人所爱,即使后来改变了,依旧是那副低贱又恶心的模样。我嫉妒你,嫉妒你……有这么好的父母家人,嫉妒你……即使没有了精神力依旧……被人所爱,嫉妒你……不必逼着自己优秀,嫉妒你的……”
白言柔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溪觉察到不对,在她还没说完之前立马上前查看,白言柔见她上来,手越发使劲,手中握住的那一片机甲残骸直接将她的心脏刺穿。
她的双眼在瞬间失去所有的神采。
顾溪来不及拦下她。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殷茶问。
“不信,”顾溪用手掌蒙上白言柔的双眼,“单单是嫉妒是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嫉妒不足以成为这样的信念。”
顾溪没有用“执念”这个词,而是“信念”。
白言柔在面对死亡之时,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澄澈坚定到她都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