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庚逃脱了。

虽然有追兵,但是他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见到天空的模样。

他懒懒地躺在沙丘上,等待着属于他的死亡。

他知道自己逃不走,但是他不能死在牢里,他宁愿死在旷野上,变作母亲故事里的鸟食也好。

一个四岁左右的小乞丐悄悄地摸过来,他将身上唯一的那个饼放到小乞丐的手里,故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轻声斥责,示意小乞丐快走。

小乞丐拿着饼掰成了两半,放了一半回了燕庚的手心。

“哥哥也吃。”

虽然是好心,但是不合时宜。

那一瞬间,他瞥见了后面的追兵,匆匆地将小乞丐推到沙丘下的山洞里,之后躺回到沙丘上假寐。

“小兔崽子,他妈的。”追兵不多,总共就五六个,领头的是个熟人,是那天在小屋里斥责他的杀父仇人的那位洁癖患者,也是他第二个同母异父妹妹的父亲。

不能叫父亲,只能叫父系基因提供者。

燕庚浑不在意地睁眼,瞥了追兵们一眼,又闭上。

“你找死。”领头的那个亮刀就向他砍来。

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

天光乍破,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

熟悉的温热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不过是别人的。

“杀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女人的声音爽朗,“有本事朝我来!”

只几个瞬息,周围的敌人都倒下了。

“小孩,你父母呢?”

“都死了。”

“跟着我怎么样?我正好缺个小孩,”女人看着他,“我叫顾黎,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