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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如果按照伯父说的那样,西瑞尔的目的是尽力制造双方最大的伤亡,那这个布局是最精妙的,”燕庚道,“但是他的目的,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虽然他看起来疯狂地不可理喻,但是同时他是个冷静的人。”

……

顾溪没有插话,她只是旁听着,同时一直观察着旁边沉默的殷茶。

殷茶与平日里截然不同,她从前虽然一直说自己是外来势力不方便参加讨论,但是到了制定策略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发表一点她的看法。

可今天,她从开头沉默到了现在。

沉默的原因,所有人都清楚。

同时沉默的还有程固安程素素的父亲,程裕。

本是这场战争主导人之一的中年男人,一晚上就老了十来岁,眼下漫出的乌青擦过鬓边新生的白发,红色的血丝在眼珠附近结网。

“顾溪,出来一下吧。”殷茶低声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嗯,好。”顾溪搭上殷茶的手,两人走出营帐。

“顾溪,”殷茶的语气平静宛如死寂,“程固安和西瑞尔我谁都不会放过。”

她的眼睛仿佛干涸了一般,只是红着却没有一丝的泪光,或许是在昨天的夜里已经流干了。她妙龄的嗓子就像被粗糙的砂纸打磨过,沙哑且血淋淋的声音绝望地将心迹陈述。

“我也是。”顾溪搭上她的肩膀。

“那素素那里呢?你打算怎么办?”殷茶问。

“瞒过去也好,坦白也好,”顾溪语调跳跃,在这样的氛围中极为诡异,“程固安必须去死。”

“那我们就是共犯了。”殷茶握住顾溪的手。

顾溪刚想反握住,一个身影出现在二人背后。

“加我一个。”

男人的声音有些微弱,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