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啊,”殷茶擦着汗从训练室内出来,看到顾溪枕在燕庚的腿上,忽然压低了声音,“她睡了?”
“嗯。”燕庚轻声道。
“她很久没睡好了,”殷茶坐在燕庚的另一侧,“我知道的,我每次劝她,她表面上收下了,但是实际上还是走不出来,我想问问,回溯前的我,嗯,对,不用惊讶,她都告诉我了,回溯前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不是顾溪眼里的,是你眼里的。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跟你关系不是很近。”
“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我俩不是合得来的类型,但是我跟顾溪就是,”殷茶捧着脸,“从刚开始见到她,我就知道我们俩绝对会处的好。”
“她害怕因为挚友这个词牵制了你。”
“牵制什么啊?她居然这么想吗?”殷茶看了眼熟睡的顾溪,缩回了想要把这个傻瓜摇醒的手,“那个时候,我问她想要什么,单纯只是为了想找个理由跟她呆一起,后来她说我跟她挚友很像,我感觉是个机会,后来我知道实情后,简直高兴疯了,本来觉得做个假的也没事,没想到是真的。”
“你相信她说的?”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是她的表情不是假的,再说了,她说的我都会相信。”殷茶扯了扯手上的防护手套,“毕竟是她啊。”
“她说你的眼神死气沉沉,她很担心。”
“这样吗?那个时候啊,我正好是政变失败的最低谷,”殷茶垂眸,视线从顾溪的脸上温柔地拂过,“母亲留下的家臣四分五裂,剩余的势力也死的死走的走,自己即将被处刑,绝望累计到了极致,然后她来了,从天而降,但是当时的我已经不再相信希望。”
“毕竟之前一直是这样,到了绝望的时候总会绝处逢生,但是最后的最后还是失败,我感觉很累了。”
“然后她来了,”殷茶眸色温和地看着睫毛微颤的顾溪,勾唇一笑,语气虽然没有波澜,但是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些,“我本来想着报答完她的救命之恩就去死的,再重复这样的轮回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