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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医生的就是不能跟家属急,特别是这种无赖的家属,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的。”谢翊拿着他的水杯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递给他,“我说你平时看起来波澜不惊跟个男神仙似的,怎么跟家属急起来了?”

“还有巧克力吗?”江浔接过水杯,仰头问他。

谢翊失笑,忽然觉得他好可爱,跟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掏了掏口袋没掏到,又转身去抽屉里翻了翻,只翻出一颗水果糖来:“最后一块巧克力存货给你了,只有糖要么?”

“要。”江浔不客气道。

谢翊低头剥了糖纸把糖喂到他嘴里,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

糖撑得他一边腮帮子鼓鼓的,有点可爱。

“你为什么想当妇产科医生?”江浔忽然问他。

谢翊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说:“就是家里是开医院嘛,上大学就想学个医学,为什么选妇产科我倒是忘了,随便选的吧好像。”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江浔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

谢翊没想到这后面还有故事,没说话,静静地听他讲。

“我有三个姐姐,但我爸妈都想要一个男孩子,”江浔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她怀我的时候已经过了适宜生育的年龄,但他们还是执意生了我。”

“从小我就想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我妈也好,今天的杨萍萍也好,我想救更多这样的人。”

被生育束缚、绑架的oga。

谢翊看着他的侧脸,已经逐渐红润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面前的人有种坚定不移的力量,周身像是发出了动人心魄的光。

谢翊忽然对他这个人有了些改观,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看法是不是太片面太主观了点。

感觉他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所以今天我才会生气,不过下次我会尽量注意的。”江浔朝他笑了笑,“顶撞病人家属……你会处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