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顾浔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啊。
好一会儿,沈芝僵着的身体尝试放松下来,她伸起手,谨慎地环抱住顾浔的后背,在他耳边说道:“浔表哥,我,我没事,没事的。”
说着,沈芝目光落在顾浔的身上,他穿了一身甲胄,黑色玄铁甲胄上面湿漉漉的,她还在他腰间的位置发现了几根枯黄的杂草,除此之外,她抬起头,又发现顾浔头上的髻略微有些凌乱,这个姿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打扮来看,很明显不是今日来的金山寺。
沈芝推了推他,试图在两人之间能够拉出一点距离,方便她能看清他的神态,同时嘴里也问道:“浔表哥,你这几日,几日是不是一直在清理前头的雪崩。”
顾浔身体抖了下,他紧紧的箍着沈芝的腰,也没有控制力道,活像是想要将人揉入他的骨血中永不分离似的,直到怀中人温暖的体温渐渐传来,告诉他这并非是幻觉,顾浔那颗躁动奔腾了五日的心才归了位。
她还好。
天知道他将被雪埋住的那人口里得知安国公府的车队就在后方时心里的崩溃,他这一生许多次和死亡擦肩而过,也曾给许多人带去死亡,可在那一刻。
全身的血液如冰封。
他害怕,害怕,害怕到甚至去想一下呼吸都是会痛的,更有甚者连去想一下,他都是不敢的。
“芝芝,芝芝。”他死抱着她,光天化日下,也顾不得这是六根清净的寺庙,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只贪念着怀中能说话的温暖人儿。
沈芝见他情绪真是不太稳定,顿时不多吭声了,这时一小僧人从她眼前经过,沈芝觉察到小僧人脸红了下,然后念了声阿弥陀佛飞似的跑开了。
“浔表哥,有人来了。”沈芝提醒顾浔道。
若是以往的顾浔,肯定飞快的将沈芝给松开了,这一次的顾浔恍若未觉般,照旧抱着她。
沈芝无奈,恰好这个时候,去更衣的月桐回了来,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抱着,大惊之下马上就要叫人,沈芝忙叫了声月桐说是浔表哥,月桐那声尖叫才没来得及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