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一张未完成的底稿,上面有一半被水打湿。再看了眼周边,东西或多或少都缺了一角,就连橱窗里的奖杯也未能幸免于难。
管家带着佣人进来了,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说是忘了关窗,大风大雨刮进来把一切弄乱了。郑庭深站在原地迟钝了一会,后指着那排奖杯,怔怔说道:“哦,把那些也扔了吧。”
康莱本就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疼了十一年的养子,就等着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走了之时佣人突然敲开了她的门,然后着急忙慌地告诉她:“少爷的手被玻璃划破了!流了好多血!!!”
刻进骨子里的疼爱让她听到消息后就立马冲了出去,等她赶到三楼时才知晓那道伤口到底有多重,整个掌面鲜血淋漓,唯独中间的白骨赫然可见,医生说就算好了也不能再执笔画画了。
郑庭深哭得很伤心,“妈妈,我再也画不了你了。”
康莱抱着他不断垂泪,“没关系,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儿子。”
“对不起,”严律己又说了第二遍,“以后你的东西我不会乱碰。”
“没关系,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还没有走出去,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严律己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咱们以后不要再对彼此说对不起。”
“说我爱你么?”郑庭深浅笑。
“可以。”——“谁做错了,谁就用‘我爱你’代替‘对不起’。”反之亦然。
“平时怎么办?”郑庭深问他。
“平时…平时你就叫我……”
“叫什么?”
严律己突然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