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起来?”
“涩泽龙彦居住在横滨中心的一座骸塞,偶尔会使用异能笼罩整个骸塞,但是一旦他心情不好,就会扩大异能范围。”
听起来不是第一次了,飞鸟司感到好奇:“那你们以前是怎么解决的?”
“如果是您在日本,且不处于交往期,我们会优先通知您。倘若您无法过来,我们会联系武装侦探社下委托,请中岛君过来,都是会支付报酬的。如果都不行的话……”那边停顿片刻,“只能等他主动撤销。”
听到他们因为自己无能,时不时还要去麻烦敦,飞鸟司气笑了。
“你们不是负责监管他吗?难道对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并不服从监管,我们也需要涩泽龙彦的能力。”
言外之意,他们算是合作关系,舍不得和涩泽龙彦交恶,还得帮涩泽龙彦收拾烂摊子。
难怪之前涩泽龙彦前脚被带走,后脚就能出来。
飞鸟司却因此想到了同样被特务科监管,同样是合作,却是被狙-击-枪24小时监视的绫辻行人。两相对比之下,他心中心里充斥着怒意。
他向来都是个好脾气的人,此时此刻却忍不住发怒,他脸上的笑意全无,声音冷得刺骨。
“为什么对绫辻先生你们就敢肆意拿死亡威胁他?!”
可绫辻先生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异能只针对罪证确凿的凶手,是担心那些在法律上有效的豁免权不受他的异能力豁免吗?
甚至派出有自动瞄准能力的特工,这是多怕没法一击毙命,怕他多活一秒就能说出某些罪孽深重的指使者名字吗?
飞鸟司的心里有些难受,愤怒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刺激了他的记忆。
一些片段记忆在脑中呈现。
【“监视器好像又变多了……”一进门,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监视视线,浅紫色短发的飞鸟司环顾着西式风格的事务所,蹙起眉,颇为在意地看着几个方向。
“哦,那些啊。”绫辻行人随手取下那些令飞鸟司不适的隐蔽监视器,统统扔进垃圾桶,又给飞鸟司倒了杯咖啡,“不过是昨天又因为擅自揭发凶手,引他们不满了而已。我通常不会在意那些愚昧的人的想法,就像一般人不会在意路边野狗的狂吠是在想什么,你也不必在意。”
飞鸟司沉默着走到他身边,接过咖啡,一手托碟,一手捏咖啡杯的柄。绫辻先生又伸手托在他的手下面,稳稳地给他杯子里倒上豆奶。
“我不在意他们,但我在意您。”飞鸟司充满忧色的金眸望着他,“下次还是我陪您去案发现场吧,我最近也有帮警方破获一些案件,再加上我读心的能力,轻易就能找出凶手。我的学分已经修够,经常请假也不要紧,教授们会同意的。”
“不是所有案件的凶手都会留在原地,也不是所有凶手都愿意等你开口,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为了掩盖罪行,他们不惜灭口,门外汉别把破案想的太简单了。”绫辻行人毫不客气地说。
“总有我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吧?一次两次也好……如果我能提前找出凶手,绫辻先生就不会发动异能了。”
由绫辻行人指认出凶手,异能就会发动,就意味着杀人。
说着“所有人的性命都毫无价值”[1],因对死亡景象表现冷淡,绫辻行人被称为冷血死神,连时时刻刻能终结他性命的狙-击-手惧怕他。
但飞鸟司知道他仍然会被生命的死亡触动,面对玩弄生命的连环杀手也会愤怒,只是他见得太多了,多到他不得不将人类的死亡看成四季交替时的花开花落。
可饶是如此,每次他完成委托后给自己打电话,声音好像都会更冷一点。
不过等飞鸟司见到他,他看起来又恢复如常,让飞鸟司劝慰的话都无处诉说。
“哦?你想在我面前提前找出凶手。”绫辻行人语气嘲讽,“你是在小看身为侦探的我吗?看来警方的吹捧已经让你飘飘然了,大侦探飞鸟司。”
习惯他毒舌的飞鸟司完全不在意:“我只是想应聘成绫辻侦探的助手,我专业对口而且有经验,也擅长写报告,我可以帮您收集证据、证词,帮您和证人、警方、嫌疑人打交道,我会尽可能和警方在一起,乖乖的,不乱跑,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绫辻行人坐回安乐椅上,拿起今天的报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没可能的,别想了,我就算用特务科的蠢货也不会让你成为我的助手。”
飞鸟司走到安乐椅旁,手撑在扶手上弯下腰,把脸挡在报纸前占据他的视野,眼睛紧紧盯着绫辻行人,不服气地说:“为什么?我才是绫辻先生的男友啊。”
绫辻行人随手把报纸放到一旁,拽着他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冷冷道:“然后让你被我杀人的景象吓哭?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分手,更没打算用这种愚蠢的办法。”
虽然他的异能不是亲手杀人,但只要指出凶手,凶手就会立刻意外死亡,无一例外。飞鸟司如果跟着他一起破案,将不断地看到有人死在眼前。
那是飞鸟司最惧怕的事。
飞鸟司沉默了:“由我看到您心里的答案,代为转述不可以吗?”
只要不是绫辻行人揭露的,异能就不会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