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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逃不掉吗?还是被一座五指山困着?

方云晚没有回过头来看江修,也没有生气,平静地反驳他:“江修,你讲点道理,是我逃不掉吗?分明是你步步紧跟着。”

他顿了顿,再开口便是有理有据:“是你三番两次趁我着急接安安,介入我和安安的生活,是你软磨硬泡把安安接到你家,让我不得不天天面对你。你是集团的大领导,我只是颂文的一个小职员,如果不是你有意无意地安排,我们的工作生活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交集?”

江修脸上有轻飘飘的笑意,恰好,他也有一串事实可以排开来讲给方云晚听。

“你说得都对,这些全是我居心不良。但是我喝醉后,主动留下来照顾我的是不是你?我住院时,每天偷偷跟阿姨打听消息的是不是你?南湖地块出事那晚,趁着休息时间悄悄跑到楼上来看我的是不是你?”

江修缓了缓,偏头闷声咳嗽一阵,声音更是低如叹息:“云晚,你的心里给我留了条缝,轻轻一撬,我就能进去了,不是吗?”

那些藏在心底的疼与痛被揭开来,方云晚竟不觉得难堪,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承认,他心里属于江修的位置从来都留着。

五年前的伤害是真的,可除此之外,江修对他好也是真的。

但,那又如何?五年前他们已经伤害过一个白铭,五年后难道还要因为藕断丝连的旧情再伤害一个许路遥吗?

方云晚终于转过身,对上江修的目光,语气里带着薄薄的怒意:“无论我心里有没有一条缝,你身边都已经有了许路遥,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孤家寡人过久了,非得新欢旧爱齐聚一堂鸡飞狗跳,才高兴吗?”

江修低低咳嗽:“谁说你是旧爱?”

他和许路遥之间谁是新欢谁是旧爱,又有什么关系呢?方云晚不理会江修,深深吸了口气:“元旦收假后,我会从颂文辞职,也会把安安从金桥幼儿园转走,你不要打听我的去向。”

“你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