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仪器上的检测数据进一步往下掉。
“病人心源性休克,怀疑出现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许路遥竭力保持冷静,“先给我一支去甲肾上腺素。去请主任过来。”
天快要亮的时候,江修被送进icu。许路遥今天在急诊值夜班,到了交班的时候,他交接了其他病人的档案,没急着回去休息,又回到icu里守着江修。
江修昏迷了两天,醒来时一眼看见守在病床边蓬头垢面的许路遥,皱眉道:“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见人醒了过来,许路遥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起来:“您睡着觉呢,还有人给您擦脸梳头刮胡子,我可没这待遇,可不就变成这样子了吗?”
江修不应声,只静静看着他。
以前他贫嘴,江修也有懒得理他不应声的时候,可即使不说话,他也总是会朝他递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从来不像今天这样,目光平静温和得不寻常。
许路遥心里发慌:“怎么了?”
江修惨白的唇挽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许路遥,谢谢你。”
他们两个人相识多年,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少这样肉麻兮兮地拿出来言明。许路遥有些不自在地抓抓头发:“谢什么谢,你好好养病,乖乖听医嘱就行。”
“给我办出院。”江修的声音低弱但坚决,“我还没有找到云晚。”
“江修你不要命了吗?”许路遥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看见江修抬手扣上心口,呼吸又急促了几分,无奈地把声音放缓下来,“我不是吓唬你。你上次中毒引发了多处器官急性功能衰退,休息了不到半个月就又开始奔波,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出现严重的心力衰竭。”
江修问他:“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