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脱口而出,看着孟忱一脸茫然,才想起,即便宋铮想要做点什么别的,也是万万不会开诚布公地告诉孟忱的。他是急病乱投医,才会对着孟忱问出了这么个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那,云晚那天还说了什么吗?”江修换个孟忱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还问我,距离半山别墅区最近的医院是不是疏山医院。”
疏山医院?江修愣住。
那确实是距离半山最近的一家医院,当初安安发高烧,就近送去的也是这所医院。方云晚这样问,是不是意味着方云晚离开时的目的地是医院,他那时并没有想要逃走,只是打算去医院看望安安。
“后来呢?他还有联系过你吗?”
孟忱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成功出来没有,他想做的事做完了没有。”
“江总——”
不知道为什么孟忱突然勇敢了起来,他一改初初走进办公室时怯懦畏缩的模样,挺直了脊背直视江修:“无论您出于什么目的,出于什么考虑,限制云晚的人身自由都是不对的。他是个有独立意志的成年人,您不能这么对他!这样只会加剧您和他之间的隔阂。”
江修手滑了一下,手里的钢笔砰然落在桌面上。
他抬头看了孟忱一眼,将目光转向落地窗去。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江修的眼中映着一片蔚蓝,正是一片无边无际无处纾解的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