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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他们都在期待,也都在害怕的手术。

方云晚在难以自制地发抖,江修把他按进怀里紧紧搂住,拍抚着他的脊背安慰他:“小晚,坚强点。许路遥现在分身乏术,我只能依靠你了,可以吗?”

方云晚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重新坐起时,他已经挺直了脊背:“你放心,我可以。”

“好,你去车上拿后排座椅上的那个文件袋过来。”

很快,方云晚拿来了江修说的那个牛皮纸袋,坐在江修身边,看他苍白瘦长的手指翻飞着,拆开绕在纸袋上的线,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几份文件。

江修先将一份稍厚些的文件递给方云晚。

借着微弱的星光,方云晚看见封面上两个灼人的字——「遗嘱」。

像是被烫到一般,方云晚将那份文件丢回江修手上,嘴唇抖得语音不稳:“你是要去治病,你马上就要康复了,写这个做什么!”

这个时候,确实没必要逼他看这个。这份遗嘱,江修的律师手上还有一份,等真到了派上用场那一天,自然有人联系方云晚。

于是江修把那份遗嘱收回文件袋里,边把另一份稍薄些的文件递出去:“刚刚那份你不想看就算了,但是这一份,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

那是一份已经经过公正的授权书。江修和方云晚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即使关系再亲密,也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亲属,江修性命垂危失去意识时,方云晚甚至不能在他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如今,江修要单方面地把婚姻关系中,一方伴侣对另一方所享有的权利授予方云晚。

只要方云晚在上面签字,这份授权即刻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