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铭的声音同步传来的,是胸口骤然炸开的冷痛,抵在江修胸口的刀刃再度染上血色。
此刻的白铭就是一个嗜血的刽子手,捏着那柄短刀,用刀刃一点一点割开江修胸口苍白的皮肤,满意地看着艳丽的血液在他单薄的胸膛肆意横流。
江修看着那柄短刀的刀刃映着白铭的脸,他就像是一只要把自己开膛破腹的厉鬼。
只要再用些力气,白铭手里的刀就会穿过他的胸膛,如果他扎得再准一点,兴许刀锋会直接划破他的心脏。
那么,他就不会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会死在初春时节料峭的风里。
江修其实不知道哪一种会更好一些,只是他实在是太疼了,如果总归是要死的,不如可怜可怜他,让他少受点折磨。
心里才生出一丝要放弃的念头,火星还未燎原,他的耳边突然响起烟花升空爆裂的巨响。
霎时漫天是五颜六色的光,将囚禁着江修的这方寸炼狱照亮,又是昭昭人间。
最后的那十件烟花已经点好了。
方云晚,就快要回来了。
江修咳出一口血,眼角沁出一颗眼泪,与唇边的血珠一同滚落。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讨论两周后的那场手术,他们还在做着他能康复他们能白头的好梦,只隔了几分钟,他的小晚回来时,看到的却是他的尸体,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