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回答他呢?
一刀扎在腹部,一刀正中胸口,怎么听都是令人心惊胆寒的伤。
夜已经很深了,宋启君又是个独居的老人。方云晚思忖再三,没有直接同他说这些细节,只声音暗哑地回应他:“我是方云晚。江修现在启明医院,您能过来一趟吗?”
“他伤在什么地方了?”宋启君追问了一句,却没等方云晚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下,“我听说他报警把小铭送进公安局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小方啊,等小修处理完伤口,你帮我劝他去公安局接受调解,把小铭带回来,我在家里等你们。”
方云晚不知道宋启君是从哪里打听到白铭被警察带走的消息,那个传递消息给他的人,又是如何描述江修伤势的。
可无论如何,宋启君都已经亲眼见过江修毫无意识地在病床上被抢救了。
一个病重如斯的人,拖着病体为了他奔波半日,又遇袭受伤,会是什么情形?
而这些,宋启君好像都不关心。
他打电话来询问江修伤情,竟然只是担心外人笑话,只是为了要他去接白铭回家?
原来,这些年,江修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里的?
方云晚深深吸了口气,忍住再度漫上眼眶的水汽,声音平静冷硬:“江修去不了公安局了,他在icu病房里,如果他能活下来,您再亲口问问他,接不接受调解吧。”
挂掉电话后,宋启君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被方云晚一一按掉了。
他已经告诉过宋启君他们在什么地方,如果宋启君有心,就会赶过来,如果没有心,那他自己陪着江修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