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安王斯文儒雅,静静地瞧他,喊了一声:“沈公子?”
沈鸢垂眸,便慢慢的行礼:“草民沈鸢,见过安王。”
安王便笑了笑,一手将他扶起说:“不必多礼,不过是瞧见有人听书,便上来坐坐,你只当寻常有人拼桌便好。”
沈鸢道了声“是”。
刹那脑子已转过了好些圈。
甲胄案中连云阵,他是协助公案破的。揣着名单的卫瓒,没人知道是他劫的。望乡城山上以火攻火,是被迫自保,至于之后引导梁侍卫查到安王身上,他们做得也很是隐蔽。
卫瓒查案,是公务在身,而他是协助公案,并非有意针对。
一切是只有他和卫瓒才知道的秘密。
从始至终,他们没有暴露出马脚,一切都更像是安王和嘉佑帝双方角力的结果。
安王如今已被嘉佑帝怀疑,此时若真的对他动手,才是不智之举。
与他碰面,是试探而已。
沈鸢如此一想,心便略略地定下了几分。
便松开了攥紧的衣袖,却是如寻常读书人一般,殷切热络笑了笑,喊了一声:“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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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二哥!卫二哥!”
卫瓒在金雀卫府衙撑着下巴,一页一页翻过那些文书的时候,便听得唐南星连个通报的人也没有,只一声一声在外头大呼小叫。
他懒洋洋走出去:“怎的了?你让狗撵了么?”
“还是又惹什么祸,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了。”
唐南星说:“我刚刚跟晋桉在昌宜茶楼那边儿转悠的时候,瞧见沈折春,正在二楼,跟一个男人私下会面。”
卫瓒哭笑不得:沈鸢跟男人会面有什么,若是跟姑娘私下会面才是事儿大了呢。
半晌拧着眉毛说:“唐南星,你再没事找事,我就把你扔出去。”
唐南星急忙忙说:“不是,他一个姑娘……”
卫瓒说:“什么玩意?”
唐南星说:“沈折春一个姑娘,跟外男私会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