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样,郡城之中,空置房屋十之七八,其中,所有的柴火、茅草、木头等可燃物都被搬空,反倒灶台附近藏着的米、粮被留了下来。虽然还有一两成的房屋有人居住,但几乎都在外城活动,并且,大多是老弱病残走不动路的。
而于此相对的,在靠近岷河的山脚附近,发现了一些生活的痕迹,并且,与之呼应的是,昨夜归家的几名本地兵,恰恰也是去往同一方向的。大致可以推断,从黍郡出走的人,大概率住在附近的山林之中。
偌大一座郡城,现成的房屋,为何没人愿意居住?而明明随处有适宜砍伐的树木,为何反倒将城里当做砍柴的地方?
这份情报之中,处处透露着诡异,谢潜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在长安时特地研究过黍郡的地理状况,南面有水,两面有山,山中丛林繁茂,又遍布沼泽、泥地,瘴气、迷雾,地形非常复杂。所以,就算查到了郡城里的住民大致位置,在没有向导的前提下,也很难实际抵达具体地点。
为今之计,恐怕还是要从那无名本地兵处入手了。
谢潜轻轻一叹,不由感慨“果然如此”,再与苟愈对视一眼,各自露出无奈微笑,显然都是同一个意思:“棘手。”
送情报来的王武心里直嘀咕,郡王与军师打什么哑谜呢,怎么只看情报不说话,还笑个啥?这情报到底好还是不好啊?
不过,介于郡王是“自己人”,不能腹诽,王武带着有色眼镜看苟愈,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于是暗暗记了一笔,打算回去知会自家兄弟们,将这个人作为重点观察(监视)对象。
言归正传,情报看过没多久,几名本地兵按时归营点卯,便被候在营门外的亲卫们分开带到单独的小帐篷间。
谢潜便与苟愈分头行动,各自选了一顶帐篷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