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没有异议是吧,那就此决定。”说完,他施施然甩手而去,留下一大摊足以叫人愁眉苦脸的难题。
这……宫里的饺子都有定量,厨子们手练出来了,有准头。一个包几分馅,一个饺子多大分量,几百几千个做出来都能相差无几。让这些不知根底的勒墨人掺合,一来,卫生习惯要从头教起,二来……万一饺子包不好成了片儿汤,浪费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食材,岂不弄巧成拙,大大的罪过了吗?!
众人愁得当晚头发又多掉了几十根,早饭备餐时合计来合计去,还是把张二狗抢推出来,去和谢潜谈判。
张二狗虽然与大伙有着南北隔阂,可大立场是一致的,顶着一对熊猫眼,气哼哼和谢潜拍桌子谈判。
众厨子提了三个难处,
其一、卫生无法保障,御厨做吃食前都要认真净手,案板竭要生熟分开,头扎头巾,身着围裙,以免头发或者其他污染了食材。便是在野外露营,这规矩也一直执行着。
其二、质量无法保证,饺子看着简单,擀皮需要技巧,包好煮了不散也需要技巧,另有蒸饺、汤饺,用的面和包法都不一样。
其三、担心勒墨人私藏食材。毕竟如今大家粮食都捉襟见肘,如果全员流动参与,可以操作的空间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监督。
谢潜一边吃着早晨的热汤面,一边淡定地听完了张二狗的一番高论,他慢吞吞搁下碗,道:“狗儿啊,你说的道理孤都明白,可这些在孤看来,都不是事儿啊。”
不是事儿?!张二狗勃然大怒——也怪不得他怒,什么样的人被谢潜指使久了,脾气都会慢慢变暴躁易怒,总也忍不住多骂几句的——他道:“什么叫不是事儿!单凭你一句话,兄弟们一整晚都没睡个囫囵觉!”
谢潜笑眯眯倒出一杯温茶水推给他,道:“你先别急啊,听孤把话说完。孤说让勒墨人来帮忙,可没说让全部的人都来帮忙啊。你们大可挑一些善厨艺的人手,教给他们净手的步骤。选出有力气的只负责揉面,选出手灵巧的只学擀皮儿,其他技术稀松的只负责包饺子,再叫眼神好的一些人只负责煮。而只做和面、调馅料这两项,你们二十来人还做不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