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她确实还是倚在一张床上,可是这张架子床斑驳掉漆,床尾的雕花都掉了半阙!这根本不是她的卧房!
谢苗儿拿起枕头护在身前,惊恐地站起身往床下走。
她又发觉不对劲了。
她生了太久的病,从头到脚都是沉重的,而眼下的她,却觉得呼吸吐纳无比自如,半点阻滞感也无。
谢苗儿试探性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扶着墙走到了门边。
萦绕她十多年的虚弱无力感,竟也消失了。
她还没来得及探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得一阵越来越近的喧哗。
“和狐朋狗友去青楼厮混,我们陆家还没你这么出息的!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躲!你还敢躲!”
“好啊,我倒要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天杀的,用这么粗的棍子,你要将大郎打死不成?”
……
男人在叱骂,女人在尖叫,夹杂其中的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场战火居然在往她这边烧!
活了十五年,谢苗儿第一次见识这样生猛的场面。她登时便愣在了原地,不知自己该继续往前还是往后躲。
她是谁?她在哪?
哐当哐当的脚步声更近了,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跟被火燎了似的,踏着青石板砖,急吼吼地往谢苗儿身处的小院跑。
而此时此刻,谢苗儿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