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般笑了笑,想起来自己方才说的混账话,心里就有了些愧疚,朝谢苗儿解释道:“在下陆怀海,纳你进府的是我的奶奶。对不住,我刚刚说的话你入耳别入心,我和家中不睦,吵起架来话赶话,并非存了冒犯你的意思。”

听到那句“在下陆怀海”之后,谢苗儿便彻底僵在了原地。

见她一动不动,陆怀海以为是自己的话不够有诚意,庄而重之地朝她拱手一礼。

他离得更近了,谢苗儿急急后退两步。

这处院子很小,她这么退了两步,头都差点磕在后头五斗橱上,而陆怀海越过薜荔架后站的地方离她本就十分之近,再这么一弯腰、一低头,他飘逸的额发几乎都快戳到她的眼睛了。

谢苗儿深吸一口气,她很害怕被眼前的少年听见她砰砰的心跳。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低声说了句:“无妨的……”

陆怀海似乎也很不擅长处理和姑娘单独相处的情形,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便一溜烟似的跑了。

没走正门,他是从北边的院墙翻出去的。

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翻墙老手了。

——

谢苗儿把自己关进了卧房里。

老天爷把她推入了这样的境地,她需要花一点时间,理清楚自己的处境。

日头从正中慢慢偏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