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九年,陆老夫人的长子陆胜文,亡;
长平十七年,陆老夫人的次子陆定峰,亡;陆老夫人的丈夫陆振谋重伤。
长平二十年,沉疴难返的陆振谋亡故。
越是能想明白,谢苗儿越是觉得心口闷得慌。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绞了许久袖口的布料,沉默良久,道:“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并肩而行。
陆怀海的神情淡淡的,看起来不悲也不喜。
他的表情与往日无异,可是谢苗儿就是觉得,他在难过。
她轻轻拽了拽陆怀海的袖子,和他说话:“小少爷,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我怕我会冒犯到老人家。”
陆怀海低头,她马上便松了手。
她在哄他?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陆怀海多看了谢苗儿一眼。
她今天梳了一个高髻,才堪堪与他的肩平齐,眉毛细细描过,就像仕女图里的美人。
陆怀海心里没有多少伤心,他说:“不会,她会喜欢你的。”
小辈很难评判长辈。
不过陆家上下都知道,陆老夫人还未生病时,其实是个跳脱的性子,不服老也没有老夫人的架子。
她最喜欢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哪怕病了也是如此,否则那日也不会在街上接过烫手山芋,救下谢苗儿了。
陆怀海人高腿长,谢苗儿三步才能赶上他两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未觉,跟着他走的谢苗儿已经快要喘大气了。
还好陆家不算大,两人很快就到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