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陆怀海正巧看到小径的岔路口,二房的丫鬟小厮,喜气洋洋地抱着才领的绢布。
“你该领月钱了。”他僵硬地说。
月钱!谢苗儿眼前一亮,她问:“小少爷,你们家的妾,该有多少月银呀?”
大房和二房是养着姨娘的,但陆怀海哪知道她们有多少月银,随口提的而已,他含糊道:“你叫丫鬟领了便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回了小院。
见陆怀海要翻墙离开,谢苗儿叫住了他,问:“小少爷,你今晚回来吗?”
她的话问得坦然,倒让陆怀海半分旖旎心思也无,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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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苗儿草草用了碗薄粥,叫来了月窗月怜,让她们去找管事的领月例去了。
领月银对于谢苗儿来说是足够新奇的体验。
谢太傅家的娇娇女从来没有领过月银,爹娘疼她,银子哪还要领?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在她精神尚好,还没有被病痛磋磨得只求速死之前,还能帮娘打算盘、理帐本。
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遑论权力中心的京官呢?谢太傅不贪,但他既在这个位置,谢家的产业就不会少。而谢夫人出身门当户对之家,光嫁妆就很是客观。
从前,谢苗儿拨着算盘珠子,计着以百千为数的一笔一笔,心里都无甚波澜。
而现在,她看着月窗献宝似的捧来的五两银子,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瞧见她的表情,月窗哑然失笑,她说道:“姨娘家中明明是做生意的,可奴婢瞧着,您却像没见过银子似的。”
谢苗儿收敛神色,掩饰性地轻轻咳了两声:“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