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兰的原话是:“我这么多兄弟里就数你手气好,你不用赌,就和我站在一处,我摸牌都更顺了。”
和他一道习武,到底是欠他人情,这种小事叫他一起,陆怀海不会拒绝。
不过不妨碍他觉得李成兰想法离谱就是了。
平时要练武,都是陆怀海去捞李成兰;而到了这不干正经事的时候,就变成了李成兰早早地在等他。
见陆怀海来,他快走几步迎上:“走走走,今早兰康坊要开新盘口,新盘口旺人呢,我们走快点,一会儿要赶不上趟了。”
这种地方总喜欢起些风雅的名字,妓院叫艳满汀,赌场叫兰康坊,仿佛套个好名,里面的龌龊事就能见得了光一样。
“什么新盘口旺,都是骗人入局,”陆怀海说:“第一天就让人输个底掉,谁还去。”
道理都懂,李成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管他呢,能赢就是好的。”
他就是这样混不吝的人,陆怀海不会劝,因为劝也没用。
兰康坊外,络绎不绝的人潮往里涌。
陆怀海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偶尔为之也就罢了,若李成兰要天天拉他来,他也不会同意。
和李成兰一样等着在新盘口大赚一笔从此翻身的赌徒不在少数,门口的小厮被硬生生挤到墙上,一双脚都快悬空了,还在那振臂高呼。
“各位爷里面请——打马、升官图、叶子戏……都有!”
人群中,有人在问自己的同伴:“张端,今天我们是打揭还是打猪窝?”
“呸,都不打,今天新盘口,要打就打关扑,玩个大的。”张端答。
陆怀海和他们擦肩而过,听见了他们的闲谈。
他若有所思地扭过头,看了那个被叫做张端的男人一眼。
他长得不高,细眼长鼻,面上发青,一看就是沉溺于酒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