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跨步走在前面,谢苗儿没来得及想太多,提起裙摆追在他身后。

微凉的雨丝拂面,不仅不恼人,反而还带来了清爽的感受。

谢苗儿一边小跑着一边在想,这是她第一次淋雨。

她以前还从未淋过雨呢!

以前的她是不得不被娇养在笼中的鸟儿,而现在,她终于可以从笼中飞出去,小小地感受一下外面的风和雨滴。

没多时,那小小的四角亭和四角亭里懵懂的接触,就都被她抛到身后去了。

小院就在不远处,月窗正打着伞往外走。

见二人走近,月窗惊道:“小少爷、姨娘,你们怎么淋着雨回来了!奴婢见您迟迟不归,还打算去外头问一问。”

她确实伶俐,但是手上只有一把伞,一时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陆怀海给了月窗一个眼神,她便懂了,快跑几步走到谢苗儿身边,把伞向她倾斜。

月窗感受到了谢苗儿微湿的衣袖,不无心疼道:“姨娘,下次你出去还是得带上奴婢,再要拿伞,奴婢也好先回去给您拿上。”

月窗伶俐,她的妹妹也乖觉,遥遥见他们回来,就拿好了干的巾子来,还道:“热水已经烧上了。”

谢苗儿先去盥洗,这一会儿功夫陆怀海也不闲着,左右雨小了,这一星半点的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竟又练起了新学的剑招。

谢苗儿洗完,绞着头发,从檐下走来,雨其实已经下大了很多,而陆怀海恍若未觉,明明他的剑尖都还在往下滴水。

她站定,正大光明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陆怀海使的是左手剑。

练的差不多了,陆怀海往谢苗儿那瞄了一眼,旋即把手中剑往空中一抛——

闪着寒光雨色的剑刃凌空轻旋,周遭连雨丝都无法靠近,凛然的剑意在此刻仿佛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