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耳朵怎么红了?

谢苗儿不明白。

——

杜家村里,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正在小河旁捶打衣物。

谢苗儿的继母、杜氏窝着火,一下捶的比一下用力。

她男人死了,现在带着两个娃娃住在兄嫂家,兄嫂嫌他们吃闲饭,正想把她再嫁了。

杜氏喘着粗气,愤愤地漂完衣服,提着沉重的篓子往回走。

夕阳西下,村里的人家纷纷起了炊烟,都没什么荤腥味,不是农忙的时候,有茶饭吃就不错了。

杜大郎家却是冷锅冷灶。

杜氏沉着脸走回去,才进门,谢金福前头娘子留下的五岁儿子谢藤,和她自己亲生女儿谢莹儿,一大一小两娃娃就来抱她大腿,都嗷嗷喊饿。

见她回来,杜大郎斜眼觑她,说道:“锅里还有粥,你自个儿热热吧。”

杜氏看见旁边她的侄子侄女,一个喊饿的都没有,正安安静静地玩着泥巴,一看嘴边还有残存的油渍,就知他们是吃过了的。

她压下心头的火,牵着谢藤和谢莹儿去了灶房。

所谓稀粥寡淡得像刷锅水,捡个石子儿都能在锅里玩打水漂。

杜氏终于忍不住了,提起菜刀冲到了堂屋,直接一刀剁在了杜大郎眼面前。

“前些日子才给你们拿了银子回来,今日一口饭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