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世外的谢苗儿急得要命,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医粗糙地给陆怀海处理伤口。
被砍裂开的背甲提他挡去了大半力道,但是背甲裂开产生的碎片却沾在了伤口上,军医正在给他挑出来。
伤患多,军医少,所以军医的动作只求快不求稳。
陆怀海裸着脊背趴在榻上,闭着眼,一声不吭。
谢苗儿心酸得要命。
原来他从这时起,就这么能忍痛。
翌日。
陆怀海已经重新站起身,他走到了孟乘面前,自请带队,追击余下的小股倭寇。
——
这一次的梦比上回的后劲还要更大,谢苗儿足足在梦中陪他度过了五个多月,等她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谢苗儿的心如擂鼓,一点要缓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从来讲究的她第一次醒来后没有及时梳洗,而是默然倚坐在床头发呆,直到月窗都开始担心她这个时辰还不起是不是生病了,谢苗儿才张开了滞涩的唇,艰难道:“我没事。”
月窗很有分寸,没有多干涉她的事情,只道:“好,那姨娘,我去把粥再热一热。”
谢苗儿“嗯”了一声,把自己蜷起,脑袋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膝头,一如她从前难受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