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如此以来,谢苗儿简直是挂在了他脖子上。
谢苗儿本能地觉得这个姿势很危险。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小动物都知道趋利避害,更别提人了。所以这回不必陆怀海再说什么,谢苗儿就已经非常乖觉地停住了动作,贴在他怀里。
谢苗儿眨眨眼,试图从危险的氛围中脱离开来,她侧过脸,转移话题:“今日进宫,很累吗?”
几日未睡时,陆怀海也不曾如方才那般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倦意。
陆怀海确实很累。
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对于种种争斗的厌倦。他还年轻,除非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他想走的路是避免不了这些的,今日的场景,在往后也依旧会重现。
就像渔民,打一天鱼未必会多疲惫,可若想到往后数几十年都得这般打渔,怎么能不心累。
谢苗儿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是以她就这么偎在他怀里说话。
她既不抗拒,陆怀海当然不会把她推开,他淡淡道:“还好。”
这个人是受伤也不喊一声疼的,会说出一句“还好”,而不是回呛,反倒是在应她的那句话。
谢苗儿已经熟知他说话的风格,就在他的耳边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陆怀海抬手,把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捋回耳后,用一板一眼的小动作掩饰心情。
他存心试探:“你猜猜看。”
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卖关子,谢苗儿有些愤懑地捶他一拳,道:“我不猜。”
叛逆期就是难搞。陆怀海正思索着该如何同她解释,就听得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