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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他在陆怀海身后,替他照料了陆家诸人,至少保得他们活到新朝。

一如他当年悄悄搭救柳家子孙,为自己换来柳载门生许维坚的认可那般。

从道义上来说,谢苗儿知道,丁彦其实没做错什么,在后世看来他这墙头草摆起来甚至颇算得上仁德,从未落井下石,还尽量保全了一些人。

夫妇过不下去都能和离,他只是一介臣子,没必要对谁“从一而终”。

但是谢苗儿却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丁彦没有倒向另一边,陆怀海不至于独木难支,哪怕多撑两年,结果也定然不同了。

所以当她亲眼见到这个人,实在很难散发出友好的气息。

陆怀海的追问让谢苗儿哑口无言。她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他。

欺骗就是欺骗,谎言就是谎言,哪怕她有一万种理由去包裹,也没办法把它变成蜜糖。

见她陷入缄默,陆怀海道:“不想答也罢。”

谢苗儿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是以她悄悄缩了手,终于还是吐露了心声的一角:“我不想骗你。”

也没有办法回答你。

陆怀海原以为她会说一些话来搪塞推脱,未曾想她如此坦率地说来。

坦诚的人总是值得高看一眼的,陆怀海望着她紧蹙的眉心,似乎想伸手替她抚平,但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他只道:“我会等你。”

——等你愿意全身心托赖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