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儿其实有心和她解释一番,这背后不是嫁与不嫁这么简单。
可继而她又想,女眷的身家性命总是无可避免的系在母族兄弟身上,无论他是和前世那样,嫁给寻常人,还是当真如安王所说做了他的侧妃,她过得好不好,也都看陆家兴衰。
陆家春风得意,出嫁女自然也被高看几眼,陆家若失势,出嫁女纵然没有被直接卷入漩涡当中,在夫家又有什么日子好过。
想到此,谢苗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切的症结,还是在于帮陆怀海躲过那场死劫。
她的心情更沉痛了些:“总之你先自己想想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虹点点头。她心大得很,提着她的宝贝话本子又回了房中。
看着陆虹蹦蹦跳跳地走了,谢苗儿坐定在陆怀海身边的位置上,长吁短叹。
陆怀海扬眉看她:“贵庚?”
谢苗儿这回听明白了,他在揶揄自己叹气叹得像个小老太太,她瞪他一眼,道:“六十八!”
逗她展颜一笑,倒也有趣。陆怀海问:“老人家在想什么?”
谢苗儿答:“我在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他刻意要向你卖好,才说起此事示警,还是如何?”
又或者这件事情背后,本就有安王在推波助澜。
现在是老皇帝见他势单力薄,有心给他笼络羽翼、快速壮大。
于安王而言,把陆怀海牢牢地绑在他的船上,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