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德应声,朝陆怀海比出请的手势。
校场上的散兵游勇一直好奇地打量着二人,而钱五德引陆怀海走到马棚时,忽然顿住了脚。
钱五德转过身,挑衅之意极为明显:“不知小陆大人,年岁几何?骑过几年马,扛过几年枪?”
陈指挥使在,他恭恭敬敬地叫陆佥事,转脸就开始阴阳怪气地喊什么小陆大人。
当然,重音是落在“小”字上的。
这样过于明显的挑衅,无法挑弄到陆怀海的情绪。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若论年纪说事,那街边白头发的老翁,应该头一个上阵杀敌。”
旁边围观的兵油子传来几声哄笑。
钱五德已经牵起了一条缰绳,他道:“多说无益,不若我们比上一比,看看小陆大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钱五德妹妹的儿子都二十多了,他如今已经四十开外,自认为不会钻营所以还是个千户,但论武艺,他确实是精湛的,否则也不会被拨来校场做武夫子。
钱五德并不想被随便来的什么人,就把他压在脚下,哪怕这人是他的上官。
校场上烈日炎炎,氛围似乎燥热微妙了起来。
陆怀海本不想和他比。
他看得出来要练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这钱五德在此多年,看起来还算压得住这些人。
他若给他一个下马威,转而这些兵油子便更有理由不服他,更难管教。
陆怀海对于个人的长短并不在意,来日方长,他到底有没有本事自然会叫他们知道,无所谓一时之意气。
钱五德不知陆怀海的苦心,还以为他是心虚,继续拱火:“小陆大人莫不是怕了?”
陆怀海悄悄叹气。
这人真的是冥顽不灵,把他架在火堆上,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