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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一箭,你怎知我射不中,从而提前放水?”钱五德问。

他抓着头发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答案,还是没忍住追了上来。

陆怀海道:“你送髋的节奏不对,自然无法射中。”

他一针见血地说明了原因,钱五德听了,反倒更觉毛骨悚然。

这还是人吗?明明正在骑马射箭,居然还有心神注意他动作的细节。

不、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精准射中棉线。

这难度可比击中铁环要大多了。

要饭的乞儿只会嫉妒和他一样的叫花子,今日比他多讨了两个钱,却很难去嫉妒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因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钱五德眼下便是如此感受。

比得还是他自己的强项,却被陆怀海轻而易举地碾过了。这样的差距让他心中连不甘都生不出来。

钱五德继续追问:“陆佥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何要给在下留这个面子?”

这人是张端的舅舅。狗仗人势,咬人的狗固然可恶,而有意或无意对狗偏私的人,陆怀海对他也实在难有什么好脾气。

他的耐心已经快消磨殆尽,只冷冷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为何要给你留面子?”

说罢,陆怀海不再解释,和谢苗儿一起径直离开。

谢苗儿有些讶异,她悄悄对陆怀海说:“我们就这样走掉,会不会不太礼貌?”

陆怀海轻声提醒:“他姓钱。”

谢苗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眨了眨眼。

陆怀海正要继续提醒她时,谢苗儿终于意识到这个钱千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