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儿很感念老夫人对她如对自家小辈般的态度,她说:“您放心,我虽然……我不会一门心思扑在旁人身上,原也和布坊的程掌柜商量好了,这些日子在着手往这儿开店的事情。”
和陆怀海还怄着新鲜的气,“虽然”后的半句她不想说。
老夫人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手背,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有事情尽管让他帮忙,他既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也是应该的。”
夫君……谢苗儿脸一僵。
陆老夫人把她的表现理解成了羞赧,没再说什么,寒暄两句后,便在墨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苏氏已经上了车,她倚在窗沿,望着谢苗儿这边,同轻竹道:“说来,她还真是个小福星,总觉得她来了以后,很多事情都变了。”
轻竹笑着附和她,给她打扇子。
暑热炎炎,谢苗儿没在外面多待,很快也回去了。
心里有事,加之天气闷热,下午的时光在炽烈的天光云影里被拉得漫长。
谢苗儿恹恹地坐在廊下乘凉,手头上拿着牙行送来的几张薄纸,上面记着几处正在售卖的铺面情况。
就这么挨到了傍晚,她知道陆怀海快回来了,心里一面有些抵触就这么再见到他,又忍不住想着他。
七八月太阳落得晚,而陆怀海今日直到太阳完全坠下,月亮升至天边,依旧没回来。
谢苗儿等不到他,愈发烦躁。
左右月窗已经把另一间屋子收拾好了,她憋着气,没再管他回不回来,径直去歇下了。
夤夜,过于明亮的月轮掩过了星光,谢苗儿侧卧在床上,手指绕着方帕子,辗转难眠。
过于安静,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睡不着。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的叩门声,似乎就是为了打破这样的僵局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