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怀海默然,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范知节也不觉得尴尬。
这种事情哪是随便一示好就能达成的?范知节不动声色地道:“近日南坊新开了家酒楼,味道不错,晚上陆佥事可有空?不若我们去浅喝两盅。”
说着,他还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据说还有花魁在那儿做酒娘子……”
都是男人,不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陆怀海眉峰轻挑,道:“哦?在下听闻范夫人,六月才为经历你诞下麟儿。”
陆怀海一向冷淡,范知节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了点酒色之事,就直接碰了软钉子。
他心道怎会如此,难道过往陆怀海的纨绔名声、和家中不睦都是假的?
这马屁是哪里拍歪了?范知节摸了摸鼻子,打哈哈:“家私小事罢了,陆佥事别在意,不过想邀你喝两杯。”
后堂,小吏抱着文书走来,陆怀海站起,朝范知节道:“不必了,在下不胜酒力。范经历还是多想想,怎么面对妻儿才好。”
他没了再敷衍的兴致,带上文书便走了,招呼都懒得打。
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收拢、排斥,从来没少过,陆怀海见怪不怪,只波澜不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像尘世中的苦行僧,耳畔的纷纷扰扰从来影响不了他。
午后,指挥使陈英去校场找到陆怀海,说及募兵一事。
无非两个意思:
一是募兵已获都督府首肯,二是既由陆怀海全权负责,那便和他这个指挥使无干系。
没一句话出乎陆怀海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