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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那就是死不了,但是得遭罪。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陆怀海其实也有数。

只是有些可惜。

原本这场战事结束后, 要去左军都督府一趟,前些日的信件中, 谢苗儿说她这段时日在杭州, 陆怀海想着正好能再见一面。

但眼下他的状况, 还是莫要见面,让她徒增担忧好了。

她最爱胡思乱想。

军医见他若有所思,道:“陆大人,您可别操心了。属下为您施针,将毒性发散出来,免得入理太久、累作沉疴。”

这毒虽不能见血封喉,但钝刀子割肉同样不好过。

施完针,辅以汤药后,陆怀海吐了两回血。

从前受伤,他都是越伤越精神,越伤越清醒,难得如此意识昏沉,连说话都需要废上些力气才行。

他叫来柏舟,吩咐道:“取桌下右边抽屉的暗格里最上面的两封信,和桌上那两封一起,送去杭州。”

见柏舟把忧心忡忡写在了脸上,陆怀海不免想起之前那回,分明是让他不要告知谢苗儿,却被他听成把人给叫来。

于是他警告道:“莫要自作主张。”

柏舟的表情微妙的僵住了。

他确实在想要不要偷偷把找人将小夫人接来照顾大人。

陆怀海没有要人守夜的习惯,只让柏舟出去前吹熄了烛火,只留下他床头的那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