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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恨不得把陆怀海劈成几份来用。

陆怀海亦是无奈。

就像一只木桶,只要它还有漏洞,源源不断地往里面灌水只能解一时之困。

想要堵上漏洞,无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军酬国,加固海防。

但加固海防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做到,这件事既需要钱,也需要人。

倭寇抢掠多年,加之海禁,沿海生民谋生都自顾不暇,除却一些相对富庶的地方,其余的城镇,那是钱也没有人也没有。

战事之余,陆怀海思索起了更长远的问题。

然而他虽有兵权,但兵权之外的其余实权却寥寥。

——这也是邕朝制衡武将的手段之一。

况且海禁是祖制,说句冒犯的,当今皇帝年老体迈,并无极出色的才干和能力,这样的人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越是会抓牢严苛的陈规不放,用这种祖宗律法来给自己的政权做支撑。

这两年间,安王和平王斗得愈发凶猛,仿佛这样,皇帝就越能获得慰藉一般。

陆怀海也在这两年里起起伏伏,然他泰然自若,只为报国酬民,不曾因为这些起伏动摇心志。

陪都之患解决后,陆怀海返回福建,继续治倭,整饬海防。

先前再度逃窜的乔允通卷土重来,率众驾船百余艘一路流窜回福建,劫掠闽南沿海诸镇。

这一仗,足足从三十年冬打到了来年夏至。陆怀海及邹若扬等将,率军合围,水陆齐发,终定此次倭患。乔允通见大势已去,走投无路,跳海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