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执轻轻“嗯”了一声。
她忽然很不高兴,故意将自己温热的呼吸打在林执的脸上,让他感受到许多痒意,又控制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抬起手去抓。
林执向来是什么都由着她的,他只默默承受她给他带来的痒,直到沈姝不想继续了,将头埋入他的胸口,闷声开口,“阿执,为什么啊?”
这问题,林执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的前二十二年都活的特别荒谬,从母亲下毒到自己服毒。
荒谬到他搂紧了沈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在沈姝也并不指望他能开口。
她做心理医生的时候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病人,由此知晓,人世间有许多苦是说不出的。
因为说不出,旁人亦无法理解,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由此日复一日的活在压抑之中,最终慢慢崩溃掉。
她于是更加搂紧了林执,在林执沉默了许久之后轻声开口,“没事的,阿执,你不说也没事的。”
……
翌日,沈姝一大早就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林执是醒着的,但是他并没有阻拦,他安静的闭着眼,耳中却一直听着她细细碎碎的声音。
等到她出了门,他才睁开眼,起了身,望着身侧,沈姝刚睡过的位置。
他将手伸进沈姝的被窝里,用指尖感受了好一会儿她残留的余温,直到连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不见了,才将手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