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养了只猫，解春风好气又好笑。

知道此事多谈无用，解春风暂罢前言，说起正事来：“我倒想问你，那卷轴中，你最后与儒门之主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听师兄说起水镜卷轴，裴牧云下意识去看，才发现悬在半空的卷轴已卷起，想必是师兄收起来了。

裴牧云想了想，却问：“师兄记不记得，我曾说过的，书中世界？”

“自然记得。”

师弟的话，解春风都记得清楚，何况是那般奇幻的描述，裴牧云只简短提了几次，他和师父都颇为着迷。

裴牧云犹疑片刻，又问：“若我说，那个书中世界是我的家乡。而这个世界是我家乡一本书中的记载。师兄可会觉得我是疯了？”

“你描述的是你家乡，而不是什么书中世界，我和师父都是如此猜测，”解春风有些惊讶，“倒没想到竟然是反过来。”

裴牧云一愣：“你们？”

解春风笑笑：“牧云，我和师父又不笨。”

也是。他是从天而降，又短发异服，怎会不让人觉得蹊跷？何况此后三人朝夕相对，他浑身古怪，必然早被师父师兄看在眼中。

裴牧云垂眸：“这般古怪，为何不问我？”

“你不愿多提，必是有伤心事，我们怎会多问？”解春风笑得温柔，理所当然地用裴牧云自己的话劝道，“何况，不论从何方异世而来，你都是裴牧云，是星归道长的徒弟，是我解春风的师弟。”

裴牧云寒目微湿，咬了咬牙，凝神敛意，才接着前言往下道：“师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我生活过的世界。”

解春风神往道：“那般世界竟能成真？若能一睹，不枉此生。”

“若有办法，我也真想让师兄看一看。”裴牧云看着师兄，解春风是裴牧云在这个世上遇到的所有人中，最有觉悟的一个，甚至比师父更接地气，解春风深知百姓疾苦，是在走南闯北行侠仗义的过程中自行体悟出的，在裴牧云出现之前，他的想法就已是不同寻常。

师兄是个超越己身时代的人。

假如不是穿书而来，是出身于这个世界，裴牧云不敢断言自己也能像师兄那样觉悟。

因为有师兄这个明证，裴牧云才会创立天疏阁，去寻找更多真正为民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