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人都算是哑巴了。
但乌婉莹说的不无道理。
真不成事,对两家都不好。
她的确没有大聪明,像这样的小聪明很有几分。
乌老夫人为大局着想,着人去唤来了乌雪昭。
乌雪昭穿着身碧绿的挑线裙,脸颊白润又透着淡淡的红,如晒过朝阳的出水芙蓉,清丽又不失艳色。
“老夫人。”
乌雪昭福身行礼,又唤了荆氏:“大伯母。”
再和乌婉莹相互相见礼。
纵然高嫁,乌婉莹到底没有诰命在身,两人还是互行姊妹之礼。
不过乌婉莹这些日已经不和人同辈人见礼了。
这还是头一回,瞧着态度就软了下来。
乌婉莹也不拐弯抹角,开口冲乌雪昭直说了:“姐姐,忠勤伯府已往永宁侯府递了帖子,若是有了回音,我这次想带你一起过去。”
荆氏嘴角一抽,甚是无可奈何。
有的人怎么教都教不会。
明明这事儿少不了乌雪昭,偏叫乌婉莹说的像是乌雪昭占了她的便宜似的。
乌雪昭抬了抬眼,她眼睛清润明澈,又有一份天然的静默在里头,说话声音也显得平静温柔:“不必了,我在家做女红,你带别人去吧。”
乌婉莹:“……”
她深压下一口气,给老夫人和荆氏抛眼神。
没人搭理她。
乌婉莹也是撞了南墙知道回头,这才怄着气地挤出一个笑,道:“姐姐,大家都去,少了你可怎么成。”
乌老夫人用温和的态度劝道:“雪昭,要是有机会,你还是跟着去一趟。你院里人说,你最近在学双面绣?”
乌雪昭低头应道:“是。”
乌老夫人点了点头,“听说永宁侯府从苏州请来了很有名的绣娘阮娘子,她极擅双面绣,花宴上肯定能让你一饱眼福,说不定还能同阮娘子探讨探讨绣技。”
双面绣是从苏州地区先火热起来,而苏州双面绣的集大成者,就是阮娘子。
听说她早已连关门女弟子都不收了。
乌雪昭着实有些心动,眼睫微微轻颤。
荆氏便跟着接茬:“茵姐儿太顽皮了,永宁侯府多贵人,乌家就去我一个人,我就怕她这性子冲撞了贵人。雪昭你跟着去帮忙照顾照顾这丫头。”
乌雪昭仰着脸,淡淡一笑,还是答应了。
没几日,永宁侯府还真下了帖子,而且是两张。
一张给忠勤伯府,一张给乌家,行事十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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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府的帖子,还下去了薛家。
薛芷语见不着天子,便打算出宫去参加花宴,散散心。
郑喜知道薛芷语出宫的事,自然就知道了永宁侯府要办花宴。
跟在桓崇郁身边多年,他经手的可不光是端茶递水这种伺候人的杂事。
永宁侯府现在如日中天。
永宁侯镇守北方戍边,儿子统领京师卫军的中坚力量,父子俩合起来掌兵数万。
七龙夺嫡时,永宁侯府不像薛家是墙头草。
永宁侯可谓慧眼如炬,及时从北方驰援,助了桓崇郁一臂之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鼾睡。
郑喜同锦衣卫指挥使谢秉期,提了一嘴永宁侯府花宴。
不久后,谢秉期呈了一份名单到桓崇郁跟前。
桓崇郁在批折子,未亲自翻动。
只叫郑喜念名单上的要紧宾客姓名。
郑喜挑了要紧的一一念出来。
都是些永宁侯府的旧交,也有些新贵,但少位高权重的文臣。
只从宾客名单上看,没什么过分之处。
桓崇郁至始至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直到郑喜说:“……皇上,永宁侯府还邀请了乌家。”
说完,他自己都诧异了。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桓崇郁手腕微滞,他搁下笔,阖眸往后靠去,捏了捏手腕,淡声道:“知道了,拿走吧。”
郑喜收起名单,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