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玄衣勾勒出的身形轮廓,冷厉霸道。
对比之下,怀中人此刻就像荷风里的一支冉冉芙蕖,腰肢一捏就断似的。
叫人怜娇。
桓崇郁脸无波澜,眸色却黯了许多。
横抱起乌雪昭起身,宽袖一覆,往外走去。
男子越来越烈,而女子却越来越软。
乌雪昭已经暂时起不来了,只能攀附住他的肩,克制住不匀的气息问道:“皇上……您要带臣女去哪里?”
“朕的家。”
桓崇郁哑声说。
十王府,桓崇郁曾经睡过的旧榻上。
一室春。
桓崇郁浑身出了薄汗,眼前雪浪翻涌,而她唇齿紧咬,一点声响都没有,根本令人不满足。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俯身吻下去。
顷刻间,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声音。
-
乌雪昭醒来已是隔日清晨,醒神后,想起茵姐儿还在梨园,而她彻夜未归……
悄悄从床榻上爬起来,惊动了桓崇郁。
明明只是碰到了他的大拇指,没多大的动作。
可天子却偏偏醒来了。
桓崇郁睁开眼,冷而慵懒地往她脸上掠了一眼。
喉结轻滚,嗓音还带着清晨醒来的喑哑:“干什么?”
乌雪昭又坐回去,嗓音温和清浅:“臣女该回家了。”
桓崇郁大抵明白她的心情。
只是昨夜见她累了,未曾多言。
喊了郑喜进来,在蓝绸帘外面交代。
郑喜的声音缓缓地送进来:“乌姑娘放心,您的妹妹已经安然无恙送回去了。永宁侯府的马车在外面等着,一会儿自送您回去。”
安定了乌雪昭的心。
桓崇郁在枕头上,淡淡瞥了乌雪昭一眼。
“这下放心了?”
乌雪昭点了点头。
郑喜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就不会在他身边留到现在。
桓崇郁闭上眼,皱眉揉了揉眉骨,发觉手里少了什么东西,睁眼一看,玉扳指不知掉哪里去了。
随口吩咐:“替朕找找。”
乌雪昭见天子手指上空空如也,当然知道丢了什么东西……
她往床榻上左右一看,玉扳指被压在天子的枕下。
“在您枕下。”
桓崇郁也没了睡意,起身推开枕头,拿起玉扳指。
却没戴。
伸到乌雪昭面前,淡声说:“替朕戴上。”
乌雪昭去接玉扳指,碰到了天子的指头,他的手带一点锦被里裹出来的余热,虽硬却有温度,触感不差。
她拿着玉扳指,想往桓崇郁手上套。
但不知套左手还是右手好。
桓崇郁勾唇:“已经忘了?”
经天子一提醒,乌雪昭更忘不了,她拉起他的右手,轻轻握住,套上了他的大拇指,轻声说:“好了。”
桓崇郁叫了宫人打水进来。
一人洗漱后,还未换掉昨日的衣衫。
昨夜同眠只是临时起意,乌雪昭没得换,桓崇郁是单纯的懒得换,今日在王府里头,倒还住的舒服,暂时不想回宫。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
桓崇郁回了之前用的书房。
乌雪昭在王府里也不好随意走动,天子去哪儿,她就跟去了哪儿。
进了书房,见天子在里面执刀雕刻。
这种需要静心的事,她怕打扰,撩起帘子没一会儿,就放下准备转身走了。
里头却叫住她:“进来。”
乌雪昭又转身进去。
这座王府的书房并不大,就一把椅子,被天子坐了,她没得坐。
临窗站在书桌旁。
桓崇郁有些日子没雕刻了,有些手生,如今也不能伤了手,动作很慢。
乌雪昭像看蚂蚁爬树似的仔细。
桓崇郁吹掉石屑,淡淡一笑,问她:“好看?”
乌雪昭点头说:“好看。”
天子的手好看。
桓崇郁忽生出新的意兴,停刀问道:“朕教你?”
乌雪昭抬眸,定定看着桓崇郁,鬼使神差点了头。
桓崇郁先放下刀,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上。
她身子软,坐下时,似乎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