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证都给她准备好了?
贺太妃几不可见地翘了一下唇角,扭头吩咐荣姑姑:“去带蓝氏过来。”
两寺相隔不远。
荣姑姑领了宫人与武僧过去,找到了蓝氏。
蓝氏正和乌婉莹在一处饭后消食,见了这般阵仗,吓得腿软。
蓝氏惶惶道:“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乌婉莹却是认得宫人的衣服,又想到阜光寺离灵空寺这么近,必是从阜光寺来的宫人,也就是太妃身边的人。
莫不是乌雪昭在阜光寺里犯了什么事?火烧到她们身上了?
荣姑姑安抚道:“两位夫人勿要惊慌,太妃在阜光寺里查一桩案,事关乌雪昭姑娘的命格,请夫人前去回个话。”
“命格?”
蓝氏怔住,过了一会儿,随后却笑了起来。
太妃要查乌雪昭的命格?
岂不是要为她的亡子主持公道?!
老天开眼!
乌婉莹的心却猛地沉了沉。
她虽不希望乌雪昭爬得过高,可这事要是闹出来,乌雪昭不就再也没有高攀的机会?连带着忠勤伯府不也无缘结实权贵……
蓝氏紧紧攥着乌婉莹的手,激动地道:“婉莹,走,和娘一起去见太妃娘娘。”
“……好。”
乌婉莹见蓝氏欣喜若狂的样子,咬了咬唇。
罢了,还是还母亲一个公道,平她心中伤痛更重要。
荣姑姑正带了人要走。
灵空寺的住持玄元过来,双手合十道:“这些年蓝施主都是在寺里做的法事,当年事贫僧也略知一二。”
荣姑姑正是要同带寺里僧人作证,既是住持,比普通僧人更好不过。
不多时,荣姑姑领着三人,一同进阜光寺,到大雄宝殿前,跪见太妃。
“参见太妃。”
蓝氏与乌婉莹先一步上前来回话。
众人等待已久。
贺太妃问道:“蓝氏,你为何对外说你继女乌雪昭克死至亲,命格不详?”
蓝氏从地上直起半个身子回话:“禀太妃,亡子蹊跷夭折,臣妾开始没打算算命,可是臣妾的夫家人审问过雪昭,她已是记事的年纪,仿佛失了神智,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和臣妾幼子在一起时发生了什么。
臣妾才私自动了请道士的念头。
之后臣妾拿亡子与她的八字,找道士一算。此前道士并不知臣妾家中事,却算出……算出臣妾儿子自打出生,连临死前,都是和继女乌雪昭待在一处。”
这才得出乌雪昭命格不详,天生克人,克死了她的儿子。
她还会失了神智?
殿前众人看向乌雪昭,有人地刻意避远了些。
贺太妃却是不动声色地问:“哪个观里的道士?”
蓝氏哑然片刻,道:“回太妃,是通州水云观里道士。”离京中还颇有些距离,一时半刻召不来。
贺太妃皱着眉问:“这道士算出来的命格,乌家可还有别的人知道?”
蓝氏脸色微僵着回话:“有,臣妾的娘家人,还有陪嫁丫鬟都知道。”
乌家人其实也知道,但她明白,乌家人不会承认乌家女命格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