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茵姐儿一早醒来,肚子饿得不行,洗漱过了,桌上摆着必馨斋的点心。
丫鬟告诉她:“雪昭姑娘清早起来,打发前院的人去买的。”
茵姐儿趴在床上吃着必馨斋的点心,心里已经惦记上了御膳房的点心。
转眼到了十月间。
天气眨眼间转凉,乌雪昭出门已换上了一身薄薄的棉袄。
去庄子上的路途有些长,丫鬟另给她备了一件披风。
荣姨奶奶做好了腊味儿等乌雪昭。
乌雪昭吃了一些,带了一些走。
荣姨奶奶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嘱咐:“姑娘,下回来,要能听见你的好消息该多好啊!”
乌雪昭笑道:“姨奶奶安心,老夫人说翻过年就为我定下。”
荣姨奶奶双眼发亮:“那快了,快了啊。”
十分欢喜。
乌雪昭坐上回程的马车,顺便去丁掌柜那里把父亲装裱的那幅画给带了回来。
刚带着画到家。
老夫人的丫鬟过来请她过去说话。
乌雪昭去的时候,不光荆氏和其他女眷,大老爷乌旭潮和她父亲乌旭海都在。
她上前去,一一行了礼。
老夫人唤道:“雪昭,坐过来。”
乌雪昭坐了过去。
荆氏笑道:“两件喜事。”
听说有喜,乌雪昭脸色也沾上了些浅浅的笑意,问道:“什么喜事?”
荆氏和丈夫乌旭潮坐同一张小桌的左右两侧。
夫妻俩手边的小桌上,放着几封信。
荆氏举起信,笑道:“你万七表哥明日就要回家了,家里也打发了人明日去码头接。”
万家七郎君,万锦元。
也就是乌老夫人打算给乌雪昭说亲的郎君。
这事虽未在家里明白说过,但荆氏知道,乌旭潮也就知道了,乌旭海也听老夫人提起过,他没什么意见。
一时间,家里人都笑吟吟地瞧着乌雪昭。
不知情的人,也都知情了。
乌老夫人怕乌雪昭羞,也怕事情过早说开了不好,赶紧冲荆氏道:“还有一封信,拿给雪昭看看。”
丫鬟将荆氏手里的信递给乌雪昭。
乌雪昭读完,果然淡淡笑了笑。
荆氏亦高兴道:“你小舅舅出京这么多年,总算要调任回来了!你的表弟,如今也有十一一岁了吧!”
乌雪昭点头:“足十一岁了。”
乌雪昭又问乌旭海:“父亲已经看过了?”
乌旭海点头:“我最先看的。”家书一送到乌家,前院的人就送到他那里了。
乌旭潮喝了半盏茶,忽道:“赵祭酒的儿子赵知府也调任回京了。”
赵家是乌雪昭姨母的夫家,赵知府就是乌雪昭的姨父。
屋子里的气氛有一丝丝的怪异。
众人又扫了乌雪昭一眼。
乌雪昭神色自若。
这一批人员调动动作不小,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家里人情往来的事不少。
乌旭潮本来就是过来叮嘱此事,该提的都提了,他也不凑在女眷堆里了,只道:“母亲,儿子告退。”
乌旭海更不愿意留在后院,也跟着退了。
两个老爷退了,乌老夫人便打发了其他女眷,只留了荆氏和孙媳妇一起商议家中庶务。
乌雪昭悄悄地退了,去探望茵姐儿。
茵姐儿的伤早就好了,挨了那一顿,倒是老实不少,人前变得话少,不怎么和人辩白了。
不过本性难移。
她现在天天除了练女红,就是追狗、追着鹦鹉玩儿。
乌雪昭过去的时候,茵姐儿正给小狗讲道理,告诉小狗不能用爪子抓人,只能抓球,小狗吐着舌头,像是学人在点头。茵姐儿搓了搓它的脸,说:“你可真聪明,大难不死的狗就是聪明。”
灵月闻言一笑。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乌雪昭才进茵姐儿的院子。
茵姐儿也抱了狗,朝她走过来。
一门上来了人,说乌婉莹来了。
乌婉莹带着消息来的,人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雪昭姐姐,你的舅舅、姨母、表姐都要到京了,江家过几日就要办一场洗尘宴。帖子也下到了忠勤伯府,到时候我们两家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