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乌婉莹侧眸看向乌雪昭。
乌雪昭脸色毫无波澜,与往常无异。
乌婉莹盯着乌雪昭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到丁点不甘和嫉妒之色。
真是奇了。
这都不在乎?
她的心是一潭死水浇筑的吗?
她又不说话。真无趣。
乌婉莹扯了扯嘴角。
又觉得自己真是幼稚……拿别人来气乌雪昭,还没气到。
临到要下马车,乌婉莹才忍不住道:“雪昭姐姐,我知道你不在乎荣华富贵,更不在乎旁人的事,但人活一世,没有谁能逃开这些东西,赵诗斓她并没得罪过你。她若真成皇后,又诚心照顾你,不如你好好做她表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
“下去。”
乌雪昭撩开了车帘,目光微凉。
乌婉莹:“……”
怎么她一说真心话,反而变了脸。
乌婉莹下了马车,有些纳闷,乌雪昭连她都能忍,难道还忍不了赵诗斓?
她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乌雪昭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啊。
乌雪昭乘马车,顺路去了一趟丁掌柜那儿。
让丁掌柜帮忙送一封信出去。
乾清宫。
桓崇郁喝茶休息双目的功夫,问郑喜:“她最近怎么样?”
这些时忙得分身乏术。
倒没出过宫了。
郑喜如数家珍地道:“……姑娘这个月去了一趟乌家庄子。她舅舅、姨父都调任回京,今天去‘蓼园’赴江家宴席。”
桓崇郁凝神听着。
搁下茶杯,倚在椅上,阖眸摸了摸玉扳指,淡声问道:“她平常不是不去江家?”
也没跟他提过江家。
反而跟他提过荣姨奶奶。
这个郑喜也知道。
他语含怜惜地说:“姑娘的生母不是江家亲生女儿。江家从前丢了个女儿,就收养了姑娘的母亲,后来丢的女儿又找了回来,奴婢想,养的到底不如亲生的。可能因为这个缘故,姑娘和江家的关系淡。”
但两家毕竟是姻亲关系,这种重要场合,该去还是得去。
桓崇郁睁开眼眸,目光幽然。
这么说来,她岂不算是没有外祖家?
盛福递了一封信进来,禀道:“皇上,乌姑娘叫人送来的。”
桓崇郁翘着唇角,双眸似点了漆,道:“拿过来。”
郑喜接了信,要拆开了再递过去。
桓崇郁直接拿来自己亲手拆,读完笑意越浓,轻笑道:“她想见朕。”
郑喜笑道:“看来姑娘这是想您了。”
这话桓崇郁十分受用。
朝堂政务在他眉宇间搅弄出来的倦色与戾色都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