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人疼她孩子,她高兴还来不及。
桓祁兆似有所感,冲贺太妃那边看去,捏了捏自己的小手。
贺太妃与静太妃目送皇后跟太子离去。
瞧不见人影儿了,贺太妃掐着手指头说:“再有八个多月,兆儿该抓周了吧!”
静太妃顿了顿,忍不住说:“……还有八个多月,早着呢。”
那不管。
左右她已经盼上了。
贺太妃立刻就去纸上列出抓周用的东西。
静太妃也跟过去,帮忙拿主意。
乌雪昭还不知道,太妃都急着替桓祁兆选抓周的东西了。
她这个当母后的,完全没急着去操办抓周的事。
桓祁兆在欢笑中,一日日长大。
四个多月的时候,赵诗斓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江家照常去送了添妆礼。
乌家没什么表示,江若贞都去世了,对乌家而言,两家是八竿子才打得着的干系,谁乐意去!何况赵家还得罪了皇后呢。
这世上多得是捧高踩低的人。
赵家出事之后,朝廷里就剩了个赵祭酒,会试之后,赵祭酒也辞官了。
人走茶凉。
还是得罪了皇帝的凉……
赵家嫁女儿的喜宴,办得实在冷清。
其中最有脸面的人,就是江润宁夫妻,若非有他们夫妻俩撑面子,赵家这场喜宴,当真难看。
赵江氏肯定很不满意。
心里憋闷得要呕血。
女儿出嫁前一天,赵家先办了一场宴席,宴请自家亲戚。
赵江氏顾不上教育女儿妇人出嫁之事,在酒席上逮住了顾氏哭诉,暗暗指责顾氏夫妻两个飞黄腾达了,就要踩她跟她女儿一脚。
赵喻书赶紧让人来拉赵江氏拉走,还亲自同江润宁和顾氏致歉。
顾氏脸上没什么。
她早知道有这一遭,心里有准备。
江润宁也有准备,他早准备了话对付赵江氏,冷眼看着赵江氏撒泼,道:“我阿姊当年出嫁的时候,比斓姐儿好得多了多少?那时你怎么不哭?”
赵江氏淡去的回忆渐渐明晰起来。
她出嫁之后江若贞才嫁给的乌旭海……江若贞都占了她的福气,在江家享福十多年了,还要和她一个阵仗、一样的嫁妆出嫁。
凭什么。
明明,江家只该有她一个掌上明珠。
所以她不要父母亲给一个养女很多嫁妆,不要一个养女在婚事上出风头,压过她。
赵喻书觉得头疼。
亲自把赵江氏弄走了。
夫妻俩又吵了架。
自打登上了离京的船,回到老家,二人不知已经吵了多少次。
赵诗斓本来就睡不着,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父亲气得脸红耳赤。
她赶紧把母亲拉到自己房里,又同赵喻书说:“父亲,家里还有客,您快去待客,母亲交给女儿。”
赵喻书一脸晦气,拂袖而去。
要不是沦落到如今地步,他真的很难相信……自己也会变得如此急躁不耐。
哪里还有书香门第老爷的样子呢!
赵诗斓也觉得糟心。
自打父母亲回来,祖父就病了,她也没有一天安宁日子过,临到要出嫁了,还要继续劝和父母。
赵江氏才将在客人面前丢了脸,又被丈夫责骂,心里委屈,进了房里就哭。
还同女儿诉苦:“瞧瞧你大舅小舅!还有你大舅妈小舅妈,通通都不是东西!眼见赵家败了,她……起了!就这样踩咱们。踩我也就罢了,我苦命的女儿,何苦踩你!娘的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