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索性将儿子放在桌上。
桓祁兆这才被琳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了,抓来抓去,摸了好几个东西,又丢了几个,最后抓了一个小算盘,摇得啪啪响。
太子抓了个算盘。
算盘的寓意,自然比不上其他的器具好。
郑喜忙过来大声笑说:“恭喜皇上娘娘。”
大家也笑笑,变着法儿称赞太子。
桓崇郁淡淡一笑,还算满意。
若儿子当真擅长珠算,等他以后长大了,先去户部历练。
桓崇郁把孩子从桌上抱了下来。
桓祁兆还拿着算盘不肯松手,最后那算盘就给他拿回去玩儿了。
回到坤宁宫,桓祁兆就在罗汉床上,拨弄算盘。
桓崇郁还教他怎么拨。
乌雪昭在旁边给儿子做鞋子,抬头看了看父子俩,温和笑着。
……算盘就算盘吧。
晚上小夫妻入睡前,还是聊了聊孩子抓周的事儿。
兆儿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若顺利长大,日后肯定要继承大统。
乌雪昭希望……兆儿不光有所擅长,最好还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储君不能换,也没得选。可大业多少百姓的生计,都捏着帝王手中。
乌雪昭靠在桓崇郁怀里,说:“皇上,您觉得兆儿的性子,适合做太子吗?”
桓崇郁说:“什么性子的皇帝都有,端看他自己想不想做个好皇帝。”
有好的父母、老师,就极为重要了。
夫妻俩又商量起给太子找老师的事。
太子帝师,不是一两日就能挑好……从现在开始着手,不算过早。
闲话一番,两人便动作亲昵,至于儿子——暂且抛去九霄云外了。
又是一年腊月尽。
京城大雪如棉絮,纷纷扬扬。
除夕日,帝后带着小太子,与太妃们一同守岁、剪窗花。
桓崇郁是不像女子们动剪刀的,他只在一旁伴着,也不怎么和她们闲聊,只在她们偶然提到他的时候,淡淡应和一声。
慈宁宫里加起来也就几个主子。
但这一年的除夕,夹杂着桓祁兆的笑声,和一声声的“娘”,却比往年温馨许多。
仁寿宫里,太后病得奄奄一息,连灯火都微弱了许多。
开了年,百官进宫朝贺。
命妇也朝贺皇后与太后、太妃,据说太后不出席,隐隐约约有消息传出去,太后的棺材和陵寝工部已在预备……最迟也不过是今年的事。
永宁侯府的女眷入宫,听到消息也往心里去了。
不论太后与皇帝关系如何,太后若驾鹤西去,举国该哀悼的还得哀悼。
永宁侯老夫人低声和儿媳妇说:“开了年就让府里去准备白麻布。”
永宁侯夫人小声道:“儿媳省得。”
命妇们到了朝贺的殿内,和第一次见新皇后一样,随女官引导,向皇后行跪拜大礼。
永宁侯老夫人看着宝座上的皇后,欣然笑着,娘娘今年又与往年不同了。
朝贺之后。
永宁侯老夫人和儿媳妇还是去见了皇后一面。近处一瞧,娘娘眉眼的确又有了变化。
永宁侯婆媳俩回府的时候,不住地感慨,皇后变得越发的稳重大气、柔婉温和,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皇后乃所有命妇们仰望的存在。
何况是这样一位年轻的貌美的皇后。
不止是永宁侯府,其他府邸命妇们,也都关注着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和分毫变化。
大年初一半下午,乌婉莹正在家里喂女儿吃|·奶。
就听到来陈家拜访的女眷,说皇后娘娘打扮、身段如何如何。
听来听去,都是些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