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全吐在漱口杯里。
乌雪昭赶紧拿清水给桓祁兆漱口。
桓崇郁淡淡地吩咐人:“撤下去。”
没有工匠插手,皇太后和太妃种的葡萄,果然不是人吃的。
桓祁兆嘴角依旧酸得流口水,擦了又擦。
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欺负了!
他半瞪着桓崇郁问:“父皇,你怎么喂我不喂母后!”
“民间有说法,酸儿辣女,你母后怀这一胎,不爱吃酸。”
桓崇郁说得一脸正经。
儿女儿女。
桓祁兆一下子会了意,嘴里的酸味儿也淡了,笑眯眯地趴在小几上问:“父皇,那母后怀的一定是妹妹咯?”
桓崇郁忍着笑,微微颔首。
桓祁兆一下子就不气了,扭头抱着乌雪昭,在肚子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仰脸瞧着乌雪昭眯眼笑道:“母后,以后酸的兆儿来吃,您吃辣的。”
……您也太会骗孩子了。
乌雪昭看了桓崇郁一眼,又不好戳破他,十分配合地低头瞧着儿子,说好。
晚膳之前,桓祁兆又叽叽喳喳地说他今日提前下堂之后去干了什么。
他低头摆弄着小桌上的七巧板,说得绘声绘色:“可好玩儿了,我和卢老师一起放风筝,扑蝴蝶,好大一只蝴蝶,比青青还大,翅膀发光……”
比海东青还大的蝴蝶……
“这么大呀?兆儿抓到了吗?”
乌雪昭早就习惯了儿子的胡言乱语。
“抓到了,送给皇祖母了。”
桓祁兆刚好拼好了七巧板,示意乌雪昭看一眼。
小厨房做好了晚膳,按乌雪昭说的,做了全鱼宴。
日落西山,一家三口在次间里用了晚膳。
桓祁兆年纪小,还不能吃带刺的鱼,只吃了鱼丸子,喝了鱼汤。
等消了食,便回去洗漱,明儿还要继续去乾清宫偏殿里上课。
今儿玩了一天。
乌雪昭也着实累了,知道儿子已经要安睡了,洗漱过后便哈欠连连,也想睡了。
桓崇郁扶着她上床。
乌雪昭躺下时,有些担心:“没想到兆儿那么想要个妹妹……”
他们丢下儿子玩了一天,孩子原本气大了,一提到有妹妹,什么怒气都烟消云散。
要是她肚子里的两个都是儿子,可怎么好。
孩子终究是孩子,讲不通道理。
该难受还是难受。
只怕桓祁兆的难受还不是一日两日。
“无妨。”
桓崇郁不近人情地说:“等这两个孩子出生,他也该正正经经开蒙,那时为他授课的不止三位老师。想必没工夫为这点事难受。”
乌雪昭拧了拧桓崇郁,道:“您的心也太狠了。”
儿子正难受,他还给孩子加课。
心狠么?
桓崇郁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也在她身侧躺下了。
临睡前,乌雪昭小声地拽了拽桓崇郁的手指,说:“我昨儿真梦到了一个女孩儿,不知这预兆准不准。”
桓崇郁稍顿片刻,才笑道:“自然是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