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吟霜长出黑色的根与他的手掌连为一体。
仿佛在无声宣告——就是你。
就要绝望被沼泽没顶时,眼皮仿佛被人强行掀开,如溺水之人重获呼吸。
“舍得醒了?”穆长闲叠好布巾覆在他冷汗淋漓的鬓边,问道:“噩梦?”
“……嗯”这场噩梦无限重复,每每看到自己的手,眼前就会被鲜血遮蔽。
柳秋安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的活人,毫不犹豫抬手往穆长闲脸上掐了一把肉,又立马缩回来。
“怎么睡得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穆长闲吃痛地揉揉脸,“已经巳时了。”
很快平静下来的柳秋安,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半睁迷蒙的双眼迟顿道:“哦……”
穆长闲拿来一杯茶水喂到他嘴里,柳秋安含在口中咕噜咕噜几声漱口,要重新吐出来的时候,一块拧干的布巾迎面盖来,差点让他吞下了那口“漱口水”。
被人服侍着洗漱完的柳秋安毫不见外的在穆长闲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起来。
“我有没有说梦话?”
“嗯?”穆长闲想了想,好像除了被啃了一口,什么也没听见,于是回道:“没有。”
柳秋安微不可置地松口气,盯着车顶看了好久,直到一只手从眼前伸过,视线突然一转黏在穆长闲手上的一口牙印,顿时惊了一下,感觉到穆长闲的目光,连忙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往自己嘴里塞软软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