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笑了笑,对穆长闲问道:“那位公子真是有趣,不知他高姓大名?”
穆长闲道:“王二狗。”
月初以为自己听错,不解道:“嗯?”
穆长闲耐心地重复道:“王二狗。”
月初愣了一会儿,直到旁边驶来一架马车,车帘是淡蓝的绉纱,车身雕着龙头鱼身的螭吻图腾。月初失笑着拱手告辞,起身后跃,衣袂飘飘犹如飞燕,轻盈落在那架马车上,侍从喝驾一声调转车头进了前方分叉开的另一条路。
柳秋安钻出来,控诉道:“我听见了!你说我叫王二狗!”
穆长闲不语,任他劈哩叭啦在耳边控诉,紧抿嘴角,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来回三四遍,才问道:“那当真是……情笺?”
“……”月初坐在车内,盯着手中布满墨字的信纸,姿态优雅,半阖的眼睫在微微颤动。
这封‘情笺’上写着他如何设计让穆长闲不得不参加螭吻会,以及王莽等人被他尸首分离后,各个部位肢体被抛在乱葬岗的精确位置,还写着如果东窗事发准备好的天衣无缝的说辞。而信的落款处还不正经地画着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这是在警告我,不要设法让穆长闲走入险境么?
眼波流转,他勾起唇角,学着吐出舌头,而后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将信按照原先折痕叠好,轻轻地插回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