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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闲默然,放下手中船桨,将他抱到身前,柳秋安靠在他的肩头,道:“还好如今有了沈召,虽然此人是有点小滥情,但我能看出来他待容文胥的心是真诚的,我就服他挨了容文胥那么多年的白眼,依旧孜孜不倦地献殷勤。”

穆长闲倾听着,没料到柳秋安突然直起身,褪去靴袜,挪到蓬船船头,将双脚浸入冰冷的湖水里。

穆长闲忙要将他拉回来,忧道:“怎么这般胡闹,着凉了怎么办?!快回来。”

柳秋安颤了颤身体,竟是舒了一口气道:“一下子就清醒了!”

“……”穆长闲无奈。

这是,船尾突地撞上什么东西,船身一阵颠簸,柳秋安身形不稳似要掉下去,这寒天冻日的,又无内力护体,若是真掉下去可还得了。

穆长闲吃惊道:“小心!”

他手疾眼快抓住柳秋安的胳膊,将他带入自己怀里,同时眼睁睁地看着鞋袜‘噗通’掉进湖里。

“啊……”柳秋安轻呼一声,只道:“糟糕。”

穆长闲:“……”

他起身去看船尾,原来是撞上了湖上石灯,所幸船体没有损伤,穆长闲检查完,俯身钻进蓬中,柳秋安抱着膝盖可怜巴巴地坐着。

穆长闲看看他冻红的脚丫子,好笑地对他扬了扬眉毛:“还闹吗?”

柳秋安只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其实心虚极了。

穆长闲想要教训他一顿,但又担心他冻坏,只好脱下外裳捂住他的双脚,把人拥进怀里轻声哄着。

秦晟输了一根糖葫芦,此时不嫌冷地摇着折扇在仙才湖上的长廊上散心,走到湖心亭,却发现亭中立着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背对着他,不知在看什么。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铺在身后,些许墨丝垂落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