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疼在看到他身手的时候,便转为了惊愕,再加上那人屋里头简洁明了的布置,便彻彻底底茫然了。
他竟是从不曾了解这个人的。
上一次喝竹叶青的时候,暗七殉职,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困兽一般钻牛角尖。是沈爻带着一坛子淡酒敲开了他的门,劈头盖脸把他骂醒的。
而今,自己却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上帮他。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沈爻屈着一条腿,把胳膊支在上面,撑着脸,诚恳地问:“这位好汉,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
沈爻又灌了一口,沉痛地下结论:“像个怨妇。”
“……”
这人怎么混账成这样!
楚钺脑门上的青筋跳得欢快,什么惆怅的心思也没了。抢过墨绿的酒坛子一口气喝了一半,边喝边骂那股子中药味儿。
却到底也没有撒开手去。
沈爻撑着个脸,笑眯眯地由着他喝,也不说话。
那厢喝完了,抹了把嘴,沉默了片刻,盯着沈爻的眼睛道:“你让我怎么信你?”
沈爻有些惊讶,挑着眉毛瞅他,缓缓放下胳膊直了身子:“我以为你会问周老头子派我去王府做什么。”
“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沈爻心里想。
自打看见楚钺站在门口开始,这一路他心里头对这人来的目的已经猜的七七八八。想来是查到他的身份,听了他和老氏族的人碰面。
楚钺必然是已经报给王爷了,但是被骗得心有不甘,才急急地来找他对峙。
他没想到这人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怎么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