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人走得快些,在段青竹示意退回门后之前瞥了前面一眼。
隐约瞧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正要从岔路口拐过来,挂着刀,像是在巡视。
这人不会武,年纪又小,心里害怕的时候本能地想靠近皇宫的侍卫寻求庇护。
却不敢忤逆太子太傅,没敢擅自上前,只悄悄从门后探出点儿头想看一眼。
他看见那些人身着大内侍卫服,腰佩长刀,正往这边来。列队整齐,训练有素。
只是这队伍有些奇怪。
他在宫中待了两年,见过的巡行侍卫也不在少数,他们列队巡行的时候往往是一队五人、两队并行。
这队伍却并非如此。
他们其中一人居中,其余人两面散开。像是个进攻的姿态。
这随从本想看一眼就回来,可这情景又让他心生疑窦,于是探出头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吓得他差点尖叫出来。
这队人走进了,他看得清楚,那刀并非配在他们腰间,而是被他们拿在手中的。
殷红的鲜血一路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在石板上。
再仔细一看那些人的五官。
额骨隆起,眉骨下陷;高鼻梁,厚嘴唇。
——这哪是皇宫侍卫,这分明是北燕死士!
他只觉得头皮一麻,浑身发冷,正要不受控制地张口尖叫时,一只细长的手从斜里伸出来,死死把他捂住。
可是已经晚了。
领头那人已经有所察觉,偏头看过来。
段青竹捂着那随从把人拉到身后,一转头,对上一双鹰隼似的眼睛。
那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的大红仙鹤官袍,落在那张稠丽的脸上,眯了眯眼。
然后嘴角缓缓勾起,把长刀上的血往护腕上一摸,大步朝他走来。